暮色渐沉,长安城外十里处的官道上,秋风卷起阵阵黄沙。郭靖与黄蓉并肩而行,脚下的尘土在夕阳映照下泛着淡淡的金色。
“靖哥哥,前面就是长安城了。“黄蓉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,指着远处巍峨的城墙轮廓。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。
郭靖点点头,粗犷的面容上浮现出憨厚的笑容:“蓉儿,这次能亲眼见到大唐天子,真是三生有幸。只是不知陛下为何会特意召见我们这两个江湖人士。“
黄蓉正欲回答,忽然神色一凝。她敏锐的耳力捕捉到了空气中一丝不寻常的震颤。
“小心!“她猛地拉住郭靖的手臂。
几乎在同一瞬间,一支羽箭破空而来,带着尖锐的呼啸声,狠狠地钉在两人面前三尺之处的土地上。箭尾的白羽仍在剧烈颤动,发出嗡嗡的声响。
郭靖本能地将黄蓉护在身后,双目如电,扫视四周。他的肌肉紧绷,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袭击。黄蓉则眯起眼睛,仔细观察那支箭——箭杆上似乎刻着细小的纹路。
“这箭...“黄蓉轻声道,“不是普通的箭。“
郭靖也注意到了异常。这支箭的造型与他见过的任何箭矢都不同,箭镞呈三棱状,寒光闪闪,显然是精工打造。更奇怪的是,箭杆上缠绕着一圈细细的红线,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“那人不会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事情吧。“黄蓉低声道,手指轻轻触碰箭杆上的纹路。
郭靖眉头紧锁:“这手法...不像是中原的路数。难道是...“
他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。一队身着明光铠的骑兵从官道两侧的树林中冲出,迅速将两人包围。为首的将领手持长槊,面甲下的双眼锐利如鹰。
“你是何人?报上名来!“禁军指挥使宋胜厉声喝道,声音如同金铁交鸣。
郭靖环视四周,这些骑兵装备精良,铠甲在夕阳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。他们的马匹高大健壮,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马。更令他惊讶的是,每个士兵腰间都配有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弩,与他见过的任何武器都不相同。
“我乃郭靖,这是我夫人黄蓉。“郭靖抱拳行礼,声音沉稳有力,“我们是奉诏前来拜见陛下的。“
宋胜闻言,抬手示意士兵们放下武器。他掀开面甲,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,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,右眉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。
“原来是郭大侠和黄帮主。“宋胜的语气缓和了些,但眼神依然警惕,“陛下已经恭候多时了。只是...“他的目光落在那支箭上,“这支箭是怎么回事?“
黄蓉敏锐地注意到宋胜看到箭时眼中闪过的一丝异样:“宋将军认识这箭?“
宋胜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翻身下马,走到箭前仔细观察。他小心翼翼地避开箭杆上的红线,从怀中取出一块丝帕,包裹着将箭拔起。
“这不是我们的箭。“宋胜沉声道,“也不是任何已知的敌人使用的武器。“
郭靖与黄蓉交换了一个眼神。两人行走江湖多年,默契非常。黄蓉微微点头,示意郭靖不要多问。
宋胜将箭收入一个特制的皮囊中,然后对两人做了个“请“的手势:“两位请随我来,陛下正在校场检阅新军。“
一行人沿着官道前行,两侧的禁军士兵整齐列队,目不斜视。郭靖注意到这些士兵的站姿、握武器的姿势都与寻常士兵不同,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肃杀之气。
“靖哥哥,“黄蓉悄声道,“你看他们的铠甲。“
郭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,发现这些士兵的铠甲胸前都镶嵌着一块圆形的铜镜,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更奇特的是,他们的护腕上似乎装有某种机关,隐约可见细小的金属管从中伸出。
“这是什么装备?“郭靖不禁低声问道。
宋胜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,头也不回地说:“这是陛下亲自设计的新式铠甲,名为'明光铠'。至于其他装备...“他顿了顿,“等见到陛下,自然会知晓。“
约莫行了半个时辰,前方豁然开朗。一片广阔的校场出现在眼前,旌旗招展,战鼓雷鸣。数千名士兵正在操练,动作整齐划一,喊杀声震天动地。
校场中央的高台上,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身影负手而立。即使隔着老远,郭靖也能感受到那人身上散发出的威严气势。
“那就是陛下。“宋胜低声道,语气中充满敬畏。
随着他们走近,郭靖看清了那位传说中的大唐天子——李铮。皇帝约莫四十岁上下,面容刚毅,双目如炬,不怒自威。他站在那里,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,锋芒毕露却又内敛沉稳。
在李铮身旁,站着两位将领。左边一人身材魁梧,满脸虬髯,眼神凌厉如刀;右边一人则略显清瘦,但太阳穴高高鼓起,显然内功深厚。
“那是侯君集将军和李戡将军。“宋胜介绍道,“都是陛下麾下最得力的将领。“
黄蓉注意到,高台两侧还站着几位文官打扮的人,其中一人手持奇怪的铜制器物,不时对着天空观望;另一人则在纸上快速记录着什么。
当郭靖和黄蓉走到高台下方时,李铮的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。那一瞬间,郭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,仿佛被一头猛虎盯上。他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。
“草民郭靖拜见陛下!“郭靖单膝跪地,行了大礼。黄蓉也盈盈下拜。
李铮微微一笑,那股迫人的气势顿时消散了不少:“郭大侠,黄帮主,此行辛苦了。“
他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显示出深厚的内力修为。
“来人,赐座。“李铮挥了挥手,立刻有侍卫搬来两张椅子。
郭靖和黄蓉谢过坐下。郭靖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位传奇皇帝。李铮的龙袍上绣着精致的龙纹,但与其他皇帝不同的是,他的腰间配着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,剑鞘上刻满了奇特的符文。
“陛下,“郭靖恭敬地问道,“不知召见草民夫妇有何吩咐?“
李铮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转向校场:“郭大侠觉得朕的新军如何?“
郭靖望向校场,只见士兵们正在演练一种奇特的阵法。他们手持长矛,矛尖上竟然闪烁着微弱的火光。更令人惊讶的是,士兵们分成三队,交替前进后退,动作协调得如同一个人。
“精妙绝伦。“郭靖由衷赞叹,“这些士兵训练有素,阵法更是前所未见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