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声作为记者,除了报道刑事案件,以前也报道过一些争议比较大的事件。
他一听老人这番话,立刻就知道老人的目的:“你住进来,就是想来讹我们的吧?”
老人一听就跟被踩脚的猫似的,一下子跳起身,此时的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那病弱的身子怎么突然有劲了,还以为是气的。
“放屁!你是看我老了好欺负,不想赔偿了是吧?!”
沈肆眼神冷了几分,不过他是讲理的人,他问:“你想要多少钱?我烧给你。”
吴声一听愣了,他没想到沈哥杀伤力这么强!
但是他看着沈肆的表情不太像是嘲讽,难不成沈哥是真心实意想给对方打钱啊?
这话在老人耳边就是妥妥的嘲讽,他气不打一处来,心里也暗暗疑惑,他毕竟阅人无数,这两人看起来明明就是那种老实好说话的,怎么说话都这么硬气!
难不成他看错人了?
老人确实如同吴声所说,是为了讹钱来的,他年轻时候就我行我素,花天酒地,玩乐到老才发现身边空无一人。
随着身子骨逐渐不好,他也经常干那种街上摔倒讹人的事情。
但是随着监控到处都是,老人发现这法子不行了。
那天晚上看到沈肆在直播,老人就有了新的主意,在租房里面讹人,对方不就没证据可以证明了吗?
而且这房子这么便宜,也不会存在什么监控。
“没天理啊!欺负老人了!大家快来看啊!”老人熟练地倒在地上翻滚,不断大喊着,时不时还用眼角余光瞥沈肆和吴声的反应。
【偶像还是太善良了,竟然还要给他烧钱!】
【呵呵,这钱是不可能到他手里了,我说的!】
【坏人老了只会更坏!我记得生前就被这种人讹走了好几百块,可恶至极!】
吴声见老人拙劣的演技只想笑,但他很清楚,对方年纪大了,身体确实有病,一般人也只能赔点钱善了。
但老人来错地方了,这里是地狱。
老人还在地上来回打滚,这时他脑袋一转,看到一张充满皱纹的脸。
“啊!”他被吓了一跳,坐起来后退几步。
什么鬼?刚才明明地上没东西啊?
但是他眯着眼,在看清地上躺着的人时,脸色骤变。
老人爬过去,瞪大眼,这回他看清了,躺着的人竟然是他!
“是我?不对,那我呢?”老人完全懵了,他伸手去碰,结果发现手穿着身体而过。
“不是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!”
吴声看他崩溃,一时无言。
沈肆却叹了口气,平静道:“没事,你只是死了。”
吴声:“?”真的可以这么直接说吗?
听到这话老人僵住:“我死了?这怎么可能?!”
“你的身体你自己清楚。”沈肆的冷静反而衬托得老人疯疯癫癫的。
老人低下头沉默了,没一会他抬头,指着两人说:“都是你们害死我的!”
“?”吴声以为见鬼够离谱了,没想到还能被鬼碰瓷。
“老人家,你要搞清楚!我们对你一直客客气气,也没任何推搡动作,是你自己突然倒下的!”
吴声猛地举起手中的设备,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:全过程我都录下来了!
老人枯瘦的脖颈突然扭转九十度,浑浊的眼白里骤然迸出两点猩红。
吴声只觉得掌心一烫,设备的金属外壳竟开始发红变软。
啊——!老人干瘪的喉咙里爆发出嚎叫。
沈肆的右手已经扣住他布满老年斑的脸颊,五指深深陷进松弛的皮肉里。
黑烟从指缝间嘶嘶渗出,带着腐肉烧焦的恶臭。
老人的手指在沈肆小臂上无力地抓着。
沈肆的手掌纹丝不动,反而越收越紧,等他松开手,老人的脸像是被火烧了一样,变得焦黑。
“设备没事吧?”沈肆转头询问。
“没事。”吴声也意识到了刚才老人竟然想毁掉设备,他感到荒唐,对方都死了,怎么还会怕视频记录啊?
沈肆重新看向地上的老人,如果说他先前对老人还有一丝怜悯,在后者讹人时就烟消云散。
对方的行为让他想起先前演绎《讹命》时的经历。
“我要你们的命!”老人的脸因为愤怒和烧伤变得扭曲恐怖,他身上散发出黑雾,丝丝寒气飘了过来。
“偶像的命也是你能碰的?”可塑鬼从影子中冒出来,眼睛带着浓烈的黑雾。
沈肆肩膀趴着的小女孩歪着脑袋问:“帅哥哥还要陪我玩游戏呢,你要跟我抢吗?”
老人那点怨气也就只能把活人吓出个小感冒,根本无法和小女孩还有可塑鬼抗衡。
老人直接被它们的怨气吓得魂魄都淡化了几分,眼见就要消散了。
“等等!我错了,我不敢了!”老人立刻滑跪,连连磕头,“看在我死了的份上,放过我吧!”
老人突然想到什么,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声道:我不是租了你的房子吗?我会继续住的!
合同我没有签字。沈肆的声音冷得像铁。
老人浑身僵住,他盯着沈肆的眼睛,突然感到一阵寒意——这人的眼神,竟比厉鬼还要阴冷。
磕头认错就能抵消你犯的罪?沈肆的右眼泛起银光,还是你以为,死了就能一笔勾销?
别做梦了。他俯视着老人,每个字都像冰锥刺下,在我这里,没这种好事。
可塑鬼从老人尸体中找出黑色钥匙,恭敬地捧到沈肆面前。
沈肆接过钥匙,阴影笼罩在老人惨白的脸上:像你这样的恶人,就该死无全尸,无家可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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