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尽管富察琅嬅极力否认,但她的内心却早已慌乱如麻。
因为她心里很清楚,莲心说的都是真的。
只是她不明白,莲心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忠心耿耿,事事都处理得妥妥当当,为何如今却突然要背叛自己呢?
此时,皇上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,他紧紧地盯着富察琅嬅,眼中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。
他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一直认为贤惠大度的皇后,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。
“皇后,你为何要如此做?永琏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!”
皇上的声音低沉而压抑,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愤怒,“你这样做,于心何忍?”
富察琅嬅只觉得双腿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,突然间失去了支撑,身体猛地向前倾倒,重重地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她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,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喷涌而出,顺着脸颊滑落,浸湿了她那华丽的宫装。
“皇上,臣妾......臣妾......”富察琅嬅的声音颤抖着,充满了绝望和哀求,然而她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
一旁的白蕊姬见状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了一抹冷笑。
她的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鄙夷:“皇后娘娘,您为了一己私利,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此毒手,真是令人心寒啊!”
皇上的脸色阴沉至极,他怒视着富察琅嬅,眼中的失望和愤怒几乎要喷涌而出。
他厉声喝道:“来人,先将皇后押回长春宫去!”
侍卫们闻声而动,迅速上前将富察琅嬅从地上扶起。
富察琅嬅的身体软绵绵的,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,只能任由侍卫们将她带走。
然而,皇上心中明白,皇后毕竟不同于其他妃嫔。
其他妃嫔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废黜,但皇后却是不能轻易动的。
毕竟,皇后的地位尊崇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所以,目前他只能先将皇后禁足,然后再从长计议,考虑如何对皇后进行处罚。
就在这时,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——二阿哥永琏竟然苏醒了过来!
富察琅嬅原本已经心如死灰,但当她看到儿子醒来的那一刻,仿佛全身又重新注入了力量。
她拼命地挣扎着,想要挣脱侍卫的束缚,扑到儿子的床边。
“永琏,我的儿……”富察琅嬅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喜悦,她终于来到了儿子的身旁。
永琏的脸色苍白如纸,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他艰难地睁开眼睛,看着富察琅嬅,用微弱的声音唤了一声:
“皇额娘......”
然而,还没等富察琅嬅来得及回应,永琏突然猛地咳嗽起来,而且这咳嗽越来越剧烈,仿佛要把他的心肺都咳出来一般。
紧接着,他的脸色变得青紫,嘴唇也开始发紫,一副喘不上气来的样子。
“永琏!”富察琅嬅惊恐地尖叫着,她的手紧紧地抓住永琏的手,仿佛这样就能阻止他的痛苦,
“永琏,你不要吓皇额娘啊!”
皇上心急如焚,脚步匆匆地快步上前,满脸焦虑地高声喊道:“齐汝,快快查看一下二阿哥到底怎么了!”
听到皇上的呼喊,齐汝不敢有丝毫怠慢,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二阿哥身旁,俯身仔细查看起来。
然而,仅仅是一眼,他的脸色就如同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一般,瞬间变得苍白如纸。
他的心跳骤然加速,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,但他强自镇定下来,迅速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银针,毫不犹豫地在二阿哥身上的几个关键穴位上施针。
每一针都精准而迅速,仿佛他早已对这样的病症了然于胸。
紧接着,齐汝的手指如同闪电般在二阿哥的身上飞快地按动着,准确地找到了另外几个穴位,并施以恰到好处的力度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终于,在经过了漫长而紧张的等待之后,二阿哥原本急促的呼吸开始逐渐平稳下来。
齐汝见状,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,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然而,尽管二阿哥的状况有所好转,齐汝的脸色却依然十分凝重。
他缓缓站起身来,面向皇上,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地说道:
“皇上,依微臣之见,二阿哥这病症恐怕是哮症啊。”
“哮症?”皇上一脸惊愕,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,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。
“这哮症从何而来?永琏自出生之日起就一直身子健康,怎么会有什么哮症。”皇上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。
齐汝站在一旁,犹豫了一下,终于还是开口说道:
“回皇上,二阿哥的哮症,怕是与前些日子的风寒和今日的百合花汁液有关,这二者虽然都不至致命,但对二阿哥的肺经有所损伤,再加上二阿哥年纪尚小,抵抗力弱,便诱发了哮症。”
富察琅嬅在一旁听着,心中悔恨交加,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再次夺眶而出。
她紧紧地握着永琏的小手,泣不成声:“都是皇额娘的错,皇额娘不该如此糊涂啊。”
她的声音充满了自责和懊悔,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出来。
是她害了自己的孩子,哮症,那可是根本无法根治的啊!
富察琅嬅的内心无比清楚,永琏如今还这么小就得了哮症,别说是什么前途了,恐怕连性命都难保。
而这一切的原因,竟然都是因为自己这个不称职的额娘。
是她!一切都是因为她!
若不是她逼迫永琏罚站,永琏又怎会感染风寒?若不是她让永琏病体未愈就埋头苦读,永琏的身体又怎会如此虚弱?还有那衣服,也是她在上面动了手脚,才导致永琏病情加重,如今竟发展成了哮症!
“永琏......是额娘对不起你啊,是额娘对不起你......”富察琅嬅心如刀绞,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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