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嘉月:“……”
他可太行了。
“所以你和弗忧到底是怎么回事,”沈弗念又转向谢嫣,“不如我让萧溯夜帮你们俩把把脉。”
“不用的,”谢嫣慌忙拒绝,“夫君他说不用这么着急生孩子,所以……采取了一些措施。”
沈弗念意味深长道:“原来是因为小夫妻俩还没腻歪够。”
谢嫣双颊似火,起身道:“我、我去更衣。”
见她离开,沈弗忧马上抛弃大哥和姐夫,扬声道:“嫣儿,你去哪儿,等等我啊!”
沈弗念叹道:“果然腻歪。”
她看向温嘉月,怕她又口出狂言,温嘉月马上说道:“我也去更衣。”
“哎呀,我跟你说正经的,”沈弗念拉住她,“大嫂,你这一胎离生产不远了吧?”
温嘉月松了口气,这才点点头。
说来也巧,预产期正是她生辰前后,若是有缘分,说不定她和慕慕可能会是同一天生辰,可真会挑时候。
虽然期待,不过,生辰那日,温嘉月着实紧张了一把。
似是知晓娘亲今日生辰,慕慕在肚子里格外好动,一会儿便踢一下。
温嘉月都快以为他真的会今日出生了,没想到直到晚上,依然只是虚惊一场。
“放宽心,慕慕肯定想让你过个平静的生辰,”沈弗寒小心地环住她,“不必过于担心。”
温嘉月也渐渐放松下来,沉沉睡去。
直到上元节到了,慕慕也没有出来的意思。
温嘉月一边宽慰自己这是正常的,一边又有些发愁。
直到正月十六,温嘉月明显察觉到身体的变化。
今日恰逢沈弗寒休沐,她攥紧他的手,颤声道:“夫君,我可能要生了。”
沈弗寒神色一凛,有条不紊地吩咐下人做事,而他扶她躺在床榻上。
身子开始一阵一阵地疼,温嘉月有些害怕,含泪望着他。
“夫君,你不要走。”
生昭昭的时候,虽然很想这样说,但她直到生产结束也没有说出口。
这次她却是脱口而出,丝毫不担心他会拒绝。
沈弗寒握住她的手,沉声道:“阿月别怕,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温嘉月轻轻点头,等那阵疼过去,她轻声叮嘱:“记得让奶娘把昭昭抱出正院,她见了血肯定会害怕。”
“不会的,我们的女儿和阿月一样勇敢,”沈弗寒擦去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,“昭昭只会担心她的娘亲疼不疼。”
温嘉月便没再说什么,默默忍受着第二次的阵痛。
思索片刻,她还是缓缓说道:“夫君,若是我死了……”
“不会,”沈弗寒打断她的话,颤声道,“你只会长命百岁。”
温嘉月虚弱地朝他笑笑。
仔细想想,她确实没有什么好叮嘱的,若是她死了,沈弗寒不会另娶,和上辈子一样孤独终老。
唯一不同的是,有孩子陪在他身边,他肯定不会一夜白头了吧?
温嘉月知道自己不该想这些,但是她控制不住。
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,生死只在阎王爷的一念之间。
幸好,十指开得很顺利。
暮色时分,天空染成斑斓的橘红色,一声嘹亮的啼哭响起。
“恭喜侯爷,恭喜夫人,喜得麟儿!”
沈弗寒克制着微颤的手,将包裹在襁褓里的慕慕放在温嘉月枕边。
“阿月,我们的慕慕出生了。”
温嘉月贴了贴他皱巴巴的小脸,感受到他的温度,这才安心地阖眼睡去。
不知昏昏沉沉地睡了多久,温嘉月睁开眼睛。
见她醒了,一直坐在床边一夜未睡的沈弗寒马上看了过来。
他紧张地问:“阿月,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?”
温嘉月仔细感受了一番,轻轻摇头。
她哑着嗓子问:“什么时辰了?”
窗外隐隐有亮光,沈弗寒道:“拂晓,你睡了快七个时辰。”
他问:“饿不饿?”
温嘉月点点头,问:“慕慕呢?我先看看他。”
她都没来得及看清慕慕的长相就睡着了。
慕慕正睡在摇车里,沈弗寒小心地将他抱了出来。
温嘉月阻止道:“既然他在睡,不必抱了。”
沈弗寒却坚持将他放在她身边。
温嘉月无奈,见慕慕没醒,这才放下心来,细细打量。
皮肤白,眉毛黑黑的,小鼻子翘翘的,竟能看出几分英气。
嘴巴还微微抿着,瞧着和沈弗寒如出一辙。
她笑盈盈地伸手点了下他的唇:“不愧是你亲生的。”
“可惜不太像阿月,”沈弗寒叹了口气,又庆幸道,“不过,幸好不像。”
温嘉月疑惑地问:“怎么了?”
“对待儿子,自然要严厉些,”沈弗寒道,“若是和你容貌相似,面对三个一模一样的你,我怎么舍得说重话?”
“对慕慕也不许说重话,”温嘉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,“不然我和昭昭一起打你。”
沈弗寒笑着握住她的手腕,俯身轻轻一吻,郑重而感激。
“多谢阿月,此生可以拥有你和一双儿女,朝朝暮暮相伴,我很欢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