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於夫罗赶到西城门之外时,果然看到有一人被绳子系着双脚,脚上头下,倒挂在高约七八丈的城门楼外。
仔细一看,正是刘豹。
顿时心中大急。
人被这样吊着,只要割断绳子刘豹就会从高处掉落,然后头先着地摔得……脖子折断,脑浆迸裂!
况且,就算不割断绳子。
刘豹也坚持不了多久!
这天气异常酷寒,凛冽的朔风如刀子一般,人被挂在半空中吹风,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坨冰块。
“豹儿……!”
於于罗忍不住放声嘶喊。
这刘豹乃是他最疼爱的儿子,也是最寄予厚望的儿子。如今看到刘豹被这样吊着,於夫罗顿时心如刀绞。
“父王救我!”
刘豹也看到了於夫罗,向着於夫罗大叫:“孩儿不想死,快救救我!”
於夫罗看了看被吊在半空中的刘豹,又看了看昂然挺立在城头的王通。
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咬了咬牙!
用一双冒火的眼光看向城头,大声叫道:
“王穿之,放了我儿子,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,不要伤害我的儿子。”
“好啊!”
王通拍了拍手,爽快地说道:“只要你的十万大军全部放下武器投降,我就放了你儿子。”
“这……”
於夫罗自然不会答应。
但也不敢跟王道硬来。
略一沉吟,便又换上一副较为和善的表情,对王通抱拳行了一礼道:
“尊敬的镇北将军,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我匈奴臣服汉庭一百余年,且多有功勋。与你镇北将军也从无恩怨。而且,你也刚给我送来五万石粮食。
为何突然发兵,夺我单于庭,杀我匈奴子民,掳我贵族,现在又将我儿吊在城头以做要挟?还请镇北将军为吾解惑!”
“解惑?哼哼!”
王通冷哼一声,厉声斥道:
“好一个臣服汉庭多有功勋!但你们却忘了当初投降汉庭时许下的誓言!忘了当初是汉庭给了你们活下去的机会;忘了是汉庭将土地肥沃、水草丰美的朔方郡赐给你们休养生息;忘了在这一百多年里汉庭给过你们多少赏赐!
忘了你们当初只有20多万人口,才一百多年的时间,就增长到了将近50万,忘了这一切都是如何来的!
大汉强盛时,尔等就俯首贴耳。
大汉稍有虚弱,尔等就纵兵劫掠,挥刀砍向汉人。抢夺汉人的钱粮布帛,抓捕汉人男子来做你们的奴隶,强掳汉人女子做你们的侍妾!
而这一次,你们竟然还丧心病狂,以出兵十万攻打上郡为要挟,逼本将交给你们十万石粮食。
这就是你们对汉人的回报!
你们早已忘了曾经许下的誓言,成为了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!
你们以为我汉人的赏赐是那么好拿的吗?汉人的男子是你们好欺凌的吗?汉人的女子是你们好侮辱的吗?
我王穿之的粮食,又是那么好敲诈的吗?
犯我大汉天威者,虽远必诛!
何况,这朔方也不是很远,它就在汉国之内,乃是隶属于我并州治下之一郡。
尔等既然心存狼子之心,那本将身为并州牧,就代朝廷将朔方收回,不再容匈奴一人住在并州境内,将你们这群白眼狼杀个干干净净!”
说到这里,王通便停下来。
深吸了一口气,用更大的声音说道:
“本将再给你一柱香的时间。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。一柱香之内再不放下武器投降,你儿子刘豹和所有的王室贵族俘虏,便再无生路。何去何从,你自己看着办吧!”
说罢,便让亲兵将早就插在城头的香点燃。
看到王通如此强硬。
於夫罗也是心中大怒。
过了许久,才强忍心中怒火,对王通道:
“尊敬的镇北将军,你所说的种种匈奴对汉人的冒犯,并非本单于授意,乃是手下臣官们私自所为,诸多事项本单于并不知情。
如今,你已屠光了城内居民,本单于不与你计较,就算是双方扯平了!
还请放了我儿刘豹和那些匈奴贵族,从此以后,我必好好约束我的匈奴子民,与汉人永不相犯,你看如何?”
“我信你个鬼!”
王通高声说道:“休要多言,现在仅剩半炷香时间了。”
“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商量了吗?”
“要么投降,要么死。”
“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
“狗一样的东西,也配称人?”
“王穿之!”
於夫罗终于怒了,大声说道:“你不要逼我!本单于十万大军在此,要攻破这座城池并不难。
况且,刘豹虽是我儿子,但我儿子却非只有刘豹一人。你若真敢杀了刘豹和那些贵族,我便打破城池将你们全都碎尸万段。
识相的,赶快将我儿子和那些贵族全放了,乖乖投降,并向本单于磕头认罪,否则,这美稷城便是你的葬身之地!”
“不好意思。”
王通大笑道:“一柱香已经燃尽!”
“不可能,怎么这么快?”
“这柱香被我掐断了半截。”
“你……你这是作弊!”
王通没有再理於夫罗,举起手中的弓箭,一箭将刘豹的脖子射穿,复又一箭,将系着刘豹双脚的绳子射断。
这是双保险,唯恐刘豹不死。
刘豹自半空中落下,头下脚上坠落地面,“叭”的一声摔在城下坚硬的冰块上,脑袋如西瓜一般迸裂开来。
“豹儿!”
於夫罗嘶声大喊,悲痛欲绝。
然而,王通的狠辣远不止如此。
在杀了刘豹之后,王通又下令将押在城头的五百多名匈奴贵族全部砍头。
狂喷的鲜血,将这段城墙尽皆染成了红色。
……
“天杀的王穿之!”
於夫罗被彻底激怒了。伸手从箭囊里取下一根狼牙箭,“叭”的一声折成两段,大声叫道:
“我於夫罗在此……折箭起誓,今生若不能将你碎尸万段,来生宁为一狗,誓不为人!”
说罢,便将断箭丢在地上,勒马而回。
……
看到怒气冲冲跑回匈奴军营的於夫罗,王通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。
兵法曰:
“君不可因怒而兴师,将不可以愠而致战”。
这一次。
王通并不想拿刘豹和那些匈奴贵族来跟於夫罗谈任何条件,唯一的目的,就是要将於夫罗彻底激怒。因为,只有将於夫罗彻底激怒了,他才会不顾一切地疯狂进攻美稷城。
那样,王通才好施展接下来的计划。
……
“主公真是高明。”
一旁的郭嘉笑道:“只不过,你将这於夫罗气成这样,恐怕用不着等到明天,他今晚就会出动大军,连夜攻城。”
“这正是本将需要的效果。”
王通笑了笑。
回顾身后诸将:“传令下去,所有将士各就各位,做好迎战的准备。”
说罢,便转过身,大步向城内的单于王宫走去。郭嘉见状,也赶紧转身,一瘸一拐、屁颠屁颠地跟在王通后面。
王步亦步,王趋亦趋。
如图所示:
……
(备注:谁帮忙来个图,我再附上去。)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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