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瞎子说完,同伴们也都表示同意,纷纷点头。
我则是一摊手说:“既来之则安之,而且天尊、游神的主要对手是刘贤,不是我,他们不会拿我怎样。”
“再说了,我身边不是还有你们吗,还有我师姐,他们可不敢贸然对我动手。”
众人听后也是放心的点头。
八月十四的这一天,整个会场就格外的忙碌,中央的大祭台四四方方,每一边都有三十米长。
只有东西两侧有向上的台阶,南面放着九十九个巨大的烛台,每一个烛台上都插上了一根手臂粗细的蜡烛。
北面是香炉,每一个香炉里面也是插着一根手臂粗细的青香。
这些都是明天要用的。
在祭台的周围,很多地砖也进行了更换,原本的地砖被撬走,换上的都是一些带着阵纹的地砖。
那些地砖,每一块都是经过气息加持。
这些工作在进行的时候,姚文昇都在亲自指挥,每一个环节,他基本都是亲自盯着的。
他们一直忙碌到了这一夜的后半夜。
随着外面逐渐安静了下来,我知道大部分人都已经去休息了。
清晨我起来打拳的时候,祭台周围就被圈子的工作人员给守住了,原本还能随意攀登的祭台,现在已经不让任何人靠近了。
我简单观察了一下祭台四周的阵纹,是四象大阵。
四象大阵细分的话,也有很多种,如果我没有看错,祭台周围的四象大阵是祈天用的。
等我们打完拳,又在附近稍稍溜达了一圈,就回了房间。
早饭还是很清淡,只不过这次圈子的工作人员送早饭的时候,还给了我们一张纸条,上面写的是今日大会开始的时间——正午十二点。
届时,我们所有人登上我们各自的看台便可以了。
今天是一个阴天,一点秋高气爽的样子都没有。
临近中午的时候,各派势力便纷纷登上了看台,每个门派来的人都不多,有的两三个,有的三四个,还有一些像刘贤这样,看台上就一个人的。
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区域,几百个看台,最后却只有几十个看台上有人,而且看台上的人,还是稀稀拉拉的。
怎么看,这都不像是一场盛会。
可再感知一下周遭的气息,各种大佬的气息在会场内平铺开来,这里原本斑驳的凶煞之气,反而被暂时的压制了下去。
临近十二点的时候,龙寒带着董青等人就在主持台上出现。
随后陆天林、王忌也是走上了自己的看台,他们还是黑白道袍的装扮。
最后出场的自然是姚文昇,他卡着正午的点,慢慢地从祭台东面的台阶缓缓走到祭台上,然后站到了祭台的中央。
他环视四周。
最后目光落在我这边。
我顿感不妙。
姚文昇则是对着我笑了笑,更加坚定地看向我这边。
周遭看台上的各大势力,纷纷运气于目,祭台上的情况,他们看的清清楚楚,所有人的目光也是随着姚文昇看向了我。
龙寒站在主持台上有些尴尬。
此时姚文昇忽然开口说:“徐章小友,我想请你来主持这次中秋节的怒和图大会。”
我……
一阵无语的同时,我也是看了看龙寒那边,他的眉头紧锁,显然姚文昇忽然来这一手,是没有提前和他打招呼的。
我刚准备拒绝。
姚文昇忽然掏出一张账条。
我的阴司账本也是微微一动。
这姚文昇手里竟然也有一张账条?
姚文昇随手一抛,那账条如同小鸟一般向我飞来,账条的两侧抖动,犹如小鸟的翅膀拍动。
我微微抬起右手,手掌张开。
那账条便径直飞入我的手中。
只见上面写着:命理债,我徐穆卜算命理,命数之中应有此债,故写下此账条,日后姚文昇登门,手持账条,所求之事,天理、情理、法理所允,皆全力相助。
落款:徐穆。
我靠!
看到账条,我忍不住要爆粗口。
这算怎么回事儿,算命给自己算出一笔账来的,也就我家老爷子一个人了。
我拿着账条五味杂陈。
我的同伴们早就看傻眼了,我师姐陆灿在隔壁看台也是一脸错愕问我:“账条是真的?”
我说:“真的不能再真了。”
姚文昇这才开口说:“徐小友,我现在恳请你来做这次怒和图大会的主持,可否能行。”
我有些无奈说:“你把账条都拿出来了,我还能说什么,不过你藏的也是够深的,我以为你们姚家没有账条呢!”
姚文昇说:“这张条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用,除了我,姚家没人知道,包括慧慧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准备走下看台。
同伴们也要跟着,我便摇了摇头说:“你们留在看台这边。”
说罢,我把葫芦往前甩了一下,将催命放在一边的箱子背了起来。
桃影也是横在我的箱子之上。
徐青这次像往常一样,又要跟来。
我则是摁住她的脑袋说:“这次,你也留在这边。”
说话的时候,我看了看徐妍说:“你看好她,别让她乱跑。”
徐妍点头。
姚慧慧有些不放心地说:“徐章,你小心点。”
我对她比了一个“OK”的手势,然后缓缓走下了看台,奔着主持台那边去了。
龙寒则是提前把主持台的正位让给了我。
我在全场目光的注视下,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。
刘贤对着我微微点头,好像对这个安排很满意。
陆天林、王忌则是一脸的凝重,他们是担心再生出什么事端来。
此时我发现,在陆天林、王忌的看台上方,几十米外的看台上有一伙人,正对着我招手,我定睛看去,正是终南山的那一伙人,他们似乎也很是兴奋。
我也是对着他们挥了挥手。
走到主持台那边,我沿着台阶往上走,每一步我都走的压力极大,但是我心生胆怯,而我是大心劫涌现出来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。
真是怕什么,来什么啊!
等我走上主持台上的时候,龙寒就对着我笑了笑说:“有劳了。”
他的表情控制的很好,说话的时候,还把会议的流程清单递给了我。
相反,他身边的那些跟班都一个恶狠狠地看着我。
董青那一伙人则是还好,特别是董青,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,我没有心思猜她想什么,而是对着龙寒笑了笑说:“的确是有劳我了。”
说罢,我接过流程单子,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到主持台的最前方,站到主持者的台子前,将自己后背上的箱子放下来。
“嘭!”
随着箱子落地,我便沉声说:“我宣布,怒和图大会,现在开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