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刘贤说完,不仅仅是我呆住了,我面前的陆天林、王忌,以及周遭看台上的所有人,全都呆住了。
其中有一些还不太了解我实力的人就开始怀疑:“那个徐章虽然有些手段,可毕竟他天师坛都没有开,刘贤那扑克牌大王的位置给他,我看扑克牌这是要完了。”
那人旁边的也跟着附和:“就是,我看那个扑克牌的大王是被打傻了。”
我顺着质疑的目光看了过去,发现那边是一个散修的门派。
见我看过去,站在最前面的老者就打断自己的弟子说:“你们两个闭嘴,下面那些人的事情,是你们能讨论的,你们自己有几条命,自己数一数!”
那两人赶紧闭嘴。
我收回眼神,看着刘贤就说:“你真是给我找了一个大麻烦啊。”
“你之前说安排杨琳玉在我身边的时候,已经想好这一步了,是吧?”
刘贤点了点头。
我伸手接过刘贤手里的账条,将其放进我的布包里说:“我接下了。”
刘贤一脸微笑,抬头看向天空,雨水冲刷着他的脸,他的身体就那么僵住了。
而我则是知道,刘贤死掉了,他的魂魄也是随着阴风入了地府。
陆天林看到刘贤已经死了,便没有再出手的打算,而是看了看自己丢失的右臂说:“没想到,会在这里丢了一条手臂。”
“这里的福缘……”
我直接打断陆天林说:“我要了。”
陆天林眉头紧锁,回头看向王忌。
王忌则是对着陆天林摇摇头说:“对刘贤出手,已经是咱们联盟的底线了,和徐章动手,只能说明我的脑子有坑。”
王忌转身往自己的看台方向走去。
陆天林就说:“也罢,反正我们谋划姚文昇在这里破壁公布‘玄微’境界的时候,也没有把他的福缘算在内,我们另有其他破镜之法,没有了壁垒限制,我们也就不用贪图这点福缘了。”
说罢,陆天林转身离开。
他也不想和我交手。
此时我的同伴们也是纷纷从看台上下来。
催命下来的时候,更是把箱子也背了下来。
我回头看了看仰着头,一脸微笑迎接雨水的刘贤,便微微俯身,将他的双目给合上了。
在双目合上的瞬间,刘贤的身体也是“啪”的一声倒在了雨水里。
我站起身,接过催命手里的箱子,随后对他说:“找个地方,用纯阳之火,把刘贤的尸体给烧了吧。”
催命点头。
在催命搬动刘贤的时候,刘贤的身上一张牌,牌面是大王。
在牌落入水中的时候,一团阴火燃起,那张牌也是烧了起来。
扑克牌的大王正式消失,而我从现在开始,便开始代理扑克牌的大王一职。
说话的时候,我手伸进布包里,夹在阴司账本之中的那张空白的牌面也是被我拿到手中,上面缓缓出现了大王的牌面。
我将扑克牌收起来,随后背着箱子走上了祭台。
此时雨下得更大,完全没有停的意思,还起了一阵阵地狂风。
龙寒身后的鹤云生又问:“老大,那徐章又站上祭台干嘛,大会结束了,扑克牌和天尊之间的战斗也打完了,你还想干啥?”
龙寒说:“徐章的大心劫要来了。”
说完,龙寒又警告鹤云生:“别想着出手,今天这个场面,看看徐章的状态,再看看徐章身边的那些人,谁出手,谁的脑子就是进水了。”
鹤云生点了点头。
此时我的心境开始出现了剧烈的波动。
“轰隆隆……”
此时天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雷音,我的心脏疼得厉害,我“嘭”的一声放下箱子,身体一歪,便在祭台上摔倒了。
这次心脏的疼痛,超过以往的任何一次。
我的眼前都是一黑。
好在我很快恢复了过来。
我慢慢盘腿坐下,随后敲了敲箱子,五个小家伙便从箱子的隔断里跑了出来。
除了小柳之外,其他的小东西各自去守住祭台的一个角。
小柳则在我身边盘身仰头,吐着信子为我警戒。
同伴们也要靠近,就被陆灿给拦住说:“你们离远点,祭台下我看着就行。”
说着,陆灿就站在最西边台阶入口处,周身的佛门气息也是提升了数倍。
廖瞎子没有退下,而是起身走到东边的台阶,然后坐在上台阶处。
郭林道看着我其他同伴说:“我们退到看台上,别给徐章添乱。”
众人退回。
我这个时候,把自己的葫芦解下来,放到了身体的右侧。
我的大心劫,开始了。
“咔嚓!”
天空一道闪电撕破天空,滚滚雷音,敲击着我的心房,让我光是坐着都有些费劲。
我的脑子之中闪过很多的记忆,只是那些记忆都如同走马灯一样,一闪而过,所有的心结在出现的瞬间就破掉了。
可当我回溯到入矿坑寻找假佛的时候,那段记忆却是猛然停滞了下来,我的眼睛一闭,意识也是回到了那年。
那年我五六岁,陆灿十一二岁,我央求着陆灿带我去矿洞玩。
那旧矿洞里面的洞室复杂,彼此相连却又有很多的岔路,如果不熟悉的人,一旦深入进去,极有可能被困在里面。
说那里面是迷宫,也不为过。
记忆很快就来到了我们从里面出来的时候,陆灿发现自己的假玉佛丢了。
我当时拍着小胸脯信誓旦旦地说,十分钟找到。
可我们从天亮找到了天黑都没有找到。
按照正常的记忆,我家老爷子发现我们没回家,就来这边找我们,然后带我们回家了。
可这次却不一样,老爷子没有来,陆灿凭空消失了,只有我一个人留在了那矿洞里,我四周黑漆漆的,什么也看不见,最糟糕的是,本来我很熟悉的矿洞路线,现在一下模糊了,我变得不认识这里的每一条路了。
我被困在了记忆的迷宫里面。
最致命的是,我的心脏在记忆里面格外的疼,我想要找路,可一旦我有这个念头的时候,我的心脏就会疼得好像一万根针同时扎过来一样。
我疼得跪在黑暗的矿洞里面不能动弹。
如果我走不出这记忆的矿洞,我就过不了大心劫。
我可能会死在这一段记忆之中。
这大心劫,太厉害了。
每次心痛的时候,我在记忆里面,又能听到现实里面的声音,感知到现实里面的画面,可我却逃不脱这记忆的迷宫。
这种感觉,就好像明知自己是做梦,却睁不开自己的眼睛一样。
这个时候,我隐隐听到看台上传来一对陌生男女小声的议论。
男人:“该动手了!”
女人:“嗯,现在是杀他的最佳时机!”